魯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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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樹人
1930年的魯迅
字豫才出生1881年9月25日(光緒七年八月初三)
 大清浙江省紹興府會稽縣逝世1936年10月19日(55歲)
 中華民國上海市引翔區墓地上海萬國公墓(1936年 - 1956年)
魯迅公園魯迅墓 (1956年至今)筆名魯迅職業文學家、評論家語言精通國語、吳語、日語、文言,略通德語、英語國籍 大清
 中華民國民族漢族教育程度大學肄業母校東京弘文學院
東北大學創作時期1918年-1936年[註 1]體裁雜文、小說、散文、詩歌、戲劇主題國計民生文學運動新文化運動
五四運動配偶朱安伴侶許廣平兒女周海嬰親屬曾祖母:戴太君 (1813年-1892年)
祖父:周介孚 (1836年-1904年)
祖母:蔣太君 (1841年-1910年)
叔祖:周玉田
父:周伯宜 (1859年-1896年)
母:魯瑞
二弟:周作人 (1885年-1967年)
三弟:周建人 (1888年-1984年)受影響於嵇康、阮籍、章太炎、劉師培、波德萊爾、尼采、斯特林堡、安德烈耶夫、廚川白村、果戈理、列夫·托爾斯泰、夏目漱石等施影響於毛澤東;柔石;臺靜農;馮雪峰;瞿秋白;胡風;蕭紅;丁玲等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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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ick facts: 正體字, 簡化字 …
筆名正體字魯迅簡化字鲁迅標音官話- 漢語拼音Lǔ Xùn- 威妥瑪拼音Lu3 Hsün4- 國際音標[lù ɕŷn]- 國語羅馬字Luu Shiunn閩語- 閩南語白話字Ló͘ Sìn- 台羅拼音Lóo Sìn粵語- 粵拼Lou5 Seon3- 國際音標[lo̬u sɵ̄n]- 耶魯拼音Lóuh Seun簡化字周树人標音官話- 漢語拼音Zhōu Shùrén- 威妥瑪拼音Chou1 Shu4-jen2- 國語羅馬字Jou Shuhr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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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1881年9月25日-1936年10月19日),本名周樹人,原名周樟壽,字豫山、豫亭,後改字豫才,以筆名魯迅聞名於世,浙江紹興人,為中國的近代著名作家,新文化運動領袖之一,中國現代文學的奠基人和開山巨匠,亦是在西方世界享有盛譽的中國近代文學家、思想家。魯迅的主要成就包括雜文、短中篇小說、文學、思想和社會評論、學術著作、自然科學著作、古代典籍校勘與研究、散文、現代散文詩、舊體詩、外國文學與學術翻譯作品和木刻版畫的研究,對於五四運動以後的中國社會思想文化發展產生了一定的影響,蜚聲海外,尤其在韓國、日本思想文化界有著很重要的地位和影響,被韓國文學評論家金良守譽為「二十世紀東亞文化地圖上占最大領土的作家」。
生平
早年

少年魯迅
清光緒七年八月初三(1881年9月25日),魯迅出生於浙江省紹興府會稽縣府城內東昌坊口(今屬紹興市越城區)的書香門第,名為周樟壽。祖父周福清,同治年間進士,選翰林院庶吉士,捐內閣中書。
魯迅童年生活於百草園、咸亨酒店、外婆家一帶的農村等地,成為後來魯迅的兩部小說集《吶喊》、《彷徨》和散文集《朝花夕拾》的重要素材來源。魯迅頗受演化論思想影響,愛讀新思想的書,尤其是翻譯的小說。
1892年(光緒18年),10歲就讀於家鄉壽鏡吾開設的私塾三味書屋。
1893年(光緒19年),周福清因為向浙江鄉試主考官殷汝璋行賄,謀求其子周伯宜錄取,被殷汝璋舉報,而被革職下獄,魯迅兄弟則被安插到離城有三十多里的皇甫莊大舅父的家中避難。周福清科舉舞弊案判處了「斬監候」,周家為了使周福清得以活命,每年花費大筆資金疏通官府,直到八國聯軍事件之後,周福清才被赦免。但這八年的支出,周家家道衰落,同時期父親周伯宜也重病在床,1896年病故。家庭的變故對魯迅產生了深刻的影響[註 2]。
1898年,魯迅後來在自敘傳略寫道:「我漸至於連極少的學費也無法可想;我的母親便給我籌辦了一點旅費,教我去尋無需學費的學校去,因為我總不肯學做幕友或商人,———這是我鄉衰落了的讀書人家子弟所常走的兩條路。」 1898年4月,魯迅離開家鄉的三味書屋,進入金陵「無需學費的學校」:新式學堂江南水師學堂,因為遠房的叔祖周慶蕃(號椒生)在這所學校教漢文,兼當管輪堂監督。並改名為周樹人。「那時候考學堂本不難,只要有人去無不歡迎,所以魯迅考入水師,本來並不靠什麼情面,不過假如椒生不在那裡,也未必老遠的跑到南京去。」魯迅後來這樣回憶起當時離家的情景:「我要進學堂去了,仿佛是想走異路,逃異地,去尋求別樣的人們。我的母親沒有法,辦了8元的川資,說是由我的自便;然而伊哭了,這正是情理中的事,因為那時讀書應試是正路,所謂學洋務,社會上便以為是一種走投無路的人,只得將靈魂賣給鬼子,要加倍的奚落而且排斥的。然而我也顧不得這件事,終於到N進了K學堂了。」5月份入學,經過三個月的試讀後補為正式生,分在管輪班。在後來的回憶錄中對這一段經歷有相當多的描述:「總覺得不大合適,可是無法形容出這不合適來。現在是發現了大致相近的字眼了,『烏煙瘴氣』,庶幾乎其可也。只得走開。」教師思想太陳舊太迷信,只會照本宣科,有位漢文老師說地球有兩個,一個叫東半球,一個叫西半球,一個自動,一個被動,讓魯迅哭笑不得。海軍學校學生按理應天天習水,學堂原有大游泳池,因為淹死了兩個學生就被填平,還在上面造了個小小的關帝廟來鎮邪。第一學期期末,學校新來一個派頭十足的教師。在學生面前他總是把眼睛瞪得大大的,裝成學者的架勢。有次上課點名,他把學生「沈釗」的名字念成「沈鈞」,引起一陣哄堂大笑。後來魯迅和同學們都稱這位教員叫「沈鈞」。於是總辦在兩天之內宣布:給魯迅和另外十幾個同學記了兩次小過,兩次大過,再犯一次小過,就得開除了。1898年10月,轉考入南京礦務鐵路學堂,簡稱礦路學堂。
江南陸師學堂附設礦路學堂於1899年2月開學。該學堂實際也就招生了一屆(1898年10月至1902年1月共24人)。與陳衡恪結下友誼。學校的主要目的是採煤,所以學校的功課以礦務為主,魯迅感到非常新鮮。魯迅自學了《全體新論》和《化學衛生論》之類,和先前父親生病時醫生的議論和方藥比較起來,「便漸漸的悟得中醫不過是一種有意的或無意的騙子,同時又很起了對於被騙的病人和他的家族的同情;而且從譯出的歷史上,又知道了日本維新是大半發端於西方醫學的事實。」在該校三年學習,魯迅掌握了德語,後來據此翻譯了《死魂靈》;很刻苦的整本抄地質學的講義,學了些科學知識;教員中有新黨,喜歡看時務報,魯迅也受到維新和革命的影響。三年時間裡魯迅學了《礦學》、《地質學》、《測算學》和《測圖學》等課程,考試成績優秀。魯迅散文《朝花夕拾》回憶:
“到第三年我們下礦井去的時候,情況實在頗淒涼,抽水機當然還在轉動,礦洞裡積水卻有半尺深,上面也有點漏水下,幾個礦工便在這裡鬼一般工作著。”
1902年1月畢業時獲得金質獎章。魯迅的畢業執照(畢業證)寫著:
“學生周樹人,現年廿一歲,身中面白無須,浙江省紹興府會稽人,今考得一等第三名。”
畢業後考取了「南京礦路學堂畢業奏獎五品頂戴」的官費對日留學生。魯迅後來回憶說:「畢業,自然大家都盼望的,但一到畢業,卻又有些爽然若失。爬了幾次桅,不消說不配做半個水兵;聽了幾年講,下了幾回礦洞,就能掘出金銀銅鐵錫來麼?實在連自己也茫無把握,沒有做《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論》的那麼容易。爬上天空二十丈和鑽下地面二十丈,結果還是一無所能,學問是『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了。所餘的還只有一條路:到外國去。」
留學日本
魯迅與周作人、郭沫若、郁達夫等著名作家都為留學日本派。1902年2月,20歲的魯迅赴日本,在寫給弟弟周作人的信中,他說自己要入讀成城學校——日本為留學生開設的一所陸軍士官預備學校。當時凡進成城學校的留學生,均由中國留學生陸軍監督審批,所以魯迅未能進入。只好先入東京弘文學院(日本專為中國留學生創辦的速成性質的學院,普通科二至三年,速成科有六個月、八個月、一年、一年半不等),入編江南班(班次以學生省籍編排)。魯迅是江南班中第一個剪掉辮子的。
魯迅與許壽裳、陶成章等浙江籍留日學生在東京組織浙江同鄉會,會上決定出版百科全書式的月刊《
會上決定出版百科全書式的月刊《浙江潮》,成為留日學界宣傳革命的重要刊物之一。魯迅從創刊時起,就訂購保存並積極撰稿支持。所撰稿子除了從德文版翻譯各種歐美小說,還有礦物地質論文等。1903年,魯迅參加了鼓吹革命的「浙學會」。在《浙江潮》上,魯迅以筆名「索子」於1903年發表近萬字的《中國地質略論》,是中國首次使用「侏羅紀」、「白堊紀」等地質年代中文名稱(從日文翻譯),中文首次使用「猿人」、「化石」,明確提出地質學一詞並下定義「地質學者,地球之進化史也,凡岩石之成因,地殼之構造,皆所深究」。在前文基礎上,1906年魯迅與路礦學堂同學顧琅合著完成著作《中國礦產志》,此書被晚清、民國初期的教育部門指定推薦為「國民必讀」和「中學堂參考書」。這兩部作品是中國人寫的最早地質專業論文之一(實際上在數月前已有地質文章發表)。 1903年,魯迅在《月界旅行》的序言中的《說鈤》一文,刊發於《浙江潮》刊物上;這裡的「鈤」是指化學元素「鐳」,距居里夫人獲諾貝爾獎只隔了半年。
習醫

魯迅像(仙台市博物館)

魯迅在日本留學時的筆記,上有藤野先生的註解
1904年4月,從東京弘文學院畢業,獲得「日本語及普通速成科」文憑。按清政府給予的官費資格,魯迅應該升入東京帝國大學工科所屬的採礦冶金科學習。但魯迅決意學醫,理由是:
西醫對日本的維新有助力;
畢業回國後救治像他父親那樣被中醫誤治的病人的痛苦,還可以促進國人對於維新的信仰
魯迅自幼牙齒不好
因看不慣一些留日學生的吃喝玩樂,所以選擇遠離東京、地處東北偏僻小城鎮的仙台醫學專門學校(1912年改制東北大學醫學部)。中國駐日公使兼留學生監督楊樞向該校校長發出照會,介紹魯迅入校。魯迅成了該校第一個中國留學生,學制四年,學校不收魯迅學費。[註 3] 在仙台給魯迅影響最大的是解剖學老師藤野嚴九郎。[註 4]魯迅對醫專生活的印象,第一是死記硬背:「校中功課,只求記憶,不須思索,修習未久,腦力頓錮。四年而後,恐如木偶人矣。」第二是課時太多,無暇譯述:「而今而後,只能修死學問,不能旁及矣,恨事!恨事!」
1904年年底,魯迅成為光復會第一批會員。
習文
1906年魯迅在醫專課堂上觀看老師播放的日俄戰爭的幻燈片,裡面有中國人給沙俄當坐探,被日軍逮捕以間諜罪槍斃砍頭,大量本地中國人圍觀。魯迅認識到「醫學並非一件緊要事,凡是愚弱的國民,即使體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壯,也只能做毫無意義的示眾的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以為不幸的。所以我們的第一要著,是在改變他們的精神,而善於改變精神的是,我那時以為當然要推文藝。」決定棄醫從文。[註 5]1906年3月,醫專作為大二生退學。告訴許壽裳:「我決計要學文藝了,中國的呆子,壞呆子豈是醫學所能治療的麼?」
再次旅日
1905年12月8日,陳天華蹈海自盡,魯迅參加了陳天華追悼會。[註 6]
1906年,遠在日本仙台醫學專門學校留學的魯迅被母親魯瑞用「母病速歸」的電報召回,在7月26日遵照母親的意見而與時年28歲的朱安結婚[3][4],但一生幾未與朱安有行夫妻之實(據荊有麟回憶,魯迅稱「多年來只有兩三次」)。新婚後第四天魯迅就又和二弟周作人等東渡日本[4](相傳為魯迅住了三天就前往日本,但參照周作人日記,魯迅當年並非婚後第四天東渡,而是住到秋天才動身的[5],八九月份之間) 。魯迅非常不喜歡這位傳統的妻子,無論是在北京還是在浙江紹興老家,魯迅都盡力防止與朱安見面,而朱安大部分時間就是照顧魯迅的母親[6]。在日本的數年,魯迅在東京居住,職業不明。
1908年,章太炎流亡東京,魯迅在章太炎家聽《說文解字》《莊子》《楚辭》等,成為章太炎的學生。1908年8月和12月,受章太炎影響,魯迅於《河南》雜誌發表《文化偏至論》和《破惡聲論》。
回國任職
1909年魯迅從日本回到中國,擔任浙江兩級師範學堂(今杭州高級中學)優級生理學、初級化學教員,紹興府中學堂監學兼博物學教員,紹興山會初級師範學堂(今紹興文理學院)校長等職務。後寫出第一篇小說《懷舊》(文言文小說)。
1912年,魯迅到中華民國教育部工作,袁世凱做大總統後,隨政府搬到北京,歷任教育部社會教育司第1科科長、教育部僉事。這時,他沉迷於收集研究拓本之中。後重新投身新文化運動,並兼任北京女子高等師範學校教授和北京大學兼職講師。[註 7]
1914年,魯迅與其他章太炎弟子錢玄同、許壽裳促成教育部通過章太炎的記音方案,作為國語的標音符號,即今日仍在台灣通用之注音符號前身。
發表創作
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
「
」
--魯迅《自嘲》。
凡事總須研究,才會明白。古來時常吃人,我也還記得,可是不甚清楚。我翻開歷史一查,這歷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頁上都寫著「仁義道德」幾個字。我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裏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吃人」!
「
」
--魯迅《狂人日記》。
1918年,36歲的周樹人首次用「魯迅」為筆名,在《新青年》上發表中國史上第一篇用現代形式創作的短篇白話文小說《狂人日記》。1921年12月,他還發表中篇小說《阿Q正傳》。1924年,魯迅、周作人、林語堂、錢玄同等人創辦同人周刊《語絲》。
1924年,諾貝爾文學獎提名、印度大詩人泰戈爾來訪紫禁城,北京方面安排魯迅與泰戈爾會見且合照。當時中國文壇對於泰戈爾訪華的評價趨於兩極化,魯迅將其訪華評價為「做了一瓶香水」。
在教育部
魯迅共做了14年的中華民國北洋政府的公務員,主要的業績有:擔任國語統一會教育部代表,協調制定注音字母(與馬裕藻、朱希祖、許壽裳、錢稻孫共同提議並執筆文案「統一讀音,不過改良反切,故以合於雙聲疊韻的簡筆漢字最為適用」);與錢稻孫、許壽裳2位科長合作中華民國國徽設計案,執筆《致國務院國徽擬圖說明書》(說明書全文詳見2005年版《魯迅全集》);並設計了當時北京大學的校徽,系「北大」二字的美術字體;分管圖書情報(圖書資訊)業務:督導京師圖書館(後來的北京圖書館,現在的中國國家圖書館)等。直到被教育部時任署總長章士釗免職為止。
為此魯迅向中華民國平政院提起行政訴訟並勝訴,依法可以復職,但他選擇離開政府體系。好友易培基接任教育總長後,簽署了讓僉事周樹人復職的命令,並以兼國立北京女子師範大學校長身份發出新的教授聘書,1926年三·一八慘案爆發後,易培基等都被中華民國臨時執政段祺瑞通緝了,不過魯迅並沒有被通緝[註 8]。蔡元培將教育部改革為大學院期間(1927年12月至1931年12月),魯迅被蔡元培聘為大學院「特約撰述員」,每月工資300圓[7]。大學院改回教育部後,這筆工資名義改為「教育部編譯費」,仍按月支付,4年魯迅共領薪水14700圓大洋[7]。1932年起,魯迅不再兼任教育部「特約編譯」。
1919年11月,魯迅、周作人、周建人三兄弟賣掉紹興的老宅,合力購置北京西城八道灣11號三進的四合院,全家居住於此。1923年7月18日,周作人寫信與魯迅絕交。據稱兄弟失和的原因,是因為魯迅調戲弟媳羽太信子,而另外的說法,是因為魯迅對羽太信子持家奢侈不滿。隨後魯迅搬到磚塔胡同居住。
在廈門和廣州

魯迅,1928年3月22日攝於景雲里寓中。其時魯迅入住上海不滿一年。
1926年8月,魯迅因支持北京學生愛國運動,抗議三·一八慘案,對北洋政府失望,於是南下廈門大學任文科教授。數月後,1927年1月16日,45歲的魯迅離開廈門,18日抵達廣州,19日晨在孫伏園等人的陪伴下移入「廣州中山大學」任文學系主任兼教務主任,並與自己29歲的學生許廣平同居。
當時是中山大學校長朱騮先(朱家驊)請魯迅到校,朱在中山大學歡迎會上尊稱魯迅為「戰鬥者,革命者」。[7]:16[註 9]不久又聘顧頡剛來校,顧北大畢業才6年就當研究教授,魯迅很不服氣,聲稱只要顧來他便走人。2月18、19日,赴香港在上環基督教青年會禮堂舉行兩場題為「無聲的中國」及「老調子已經唱完」的演講。
在上海的晩年

1929年魯迅在北京對群眾講演

1931年4月20日,魯迅全家與馮雪峰(前排左一)全家攝於上海。魯迅抱著的孩子是周海嬰,身後是其伴侶許廣平。

1933年5月1日,魯迅在上海,身上穿著伴侶許廣平為他編織的毛衣

魯迅生平不苟言笑,這是魯迅照片中唯一大笑的鏡頭。沙飛攝於1936年10月8日。十一天後,魯迅逝世。
1927年4月12日,蔣介石發動政變,是謂四一二事件,幾天後又發生了廣州四一五事變,來到上海的魯迅開始批判國民政府。[7]
1927年10月,魯迅搬至上海居住9年左右,他住在上海公共租界北區的越界築路區域(所謂「半租界」,是指今天虹口區北部魯迅公園一帶),那裡有特殊的政治環境保護他寫作避免遭到迫害,還有他不少的日本友人。魯迅在虹口先後有三處寓所:橫浜路景雲里、拉摩斯公寓以及施高塔路大陸新村。
眼見以蔣介石為領導的國民政府不顧民眾意願肆意行事,於1930年2月13日,魯迅等人在上海成立了中國自由運動大同盟[7],後又加入了左翼作家聯盟和中國民權保障同盟,但魯迅與左聯部分成員有很多思想上的衝突。1927年到1936年間,魯迅創作了很多回憶性的散文與大量思想性的雜文,翻譯、介紹外國的文學作品。
魯迅在上海期間,和宋慶齡、陳賡有交往。魯迅所主持的文學團體和郭沫若、郁達夫主持的文學團體有矛盾。魯迅扶植獎掖文學青年,包括柔石、白莽、蕭軍、蕭紅等,批評過當時筆名為「狄克」的張春橋。[註 10]自1931年起,魯迅大力倡導木刻版畫,是為中國創作版畫的先鋒。
1932年淞滬戰爭爆發。1月30日,魯迅和周建人兩家共十口人躲進魯迅的密友內山完造創辦的內山書店的三樓避難。2月6日,魯迅和周建人一家以及僕人等十人又到英租界內的內山書店分店避難。[8]
1933年4月,內山完造以內山書店職員的名義替魯迅租下大陸新村的住所(今上海魯迅故居)。[9]魯迅自1933年4月11日至逝世前一直居住於此。
逝世

1936年10月19日,魯迅在上海大陸新村寓所逝世。

1956年為魯迅移靈。魯迅棺材左邊從前往後依次是 茅盾、許廣平(魯迅夫人)、宋慶齡等;右邊依次是巴金、周揚、張春橋、金仲華等。

1966年紀念魯迅逝世30周年
1936年10月19日清晨五點二十五分魯迅在上海因肺結核病去世,終年55歲。他的死訊引起全中國的注意。治喪委員會由宋慶齡、蔡元培等知名人士組成,其中包括了上海各界救國聯合會推薦的沈鈞儒、李公朴二人。在上海上萬民眾自發為他一個文藝界人士舉行前所未有的隆重的葬禮。出喪前一天(10月21日)下午16時,覆蓋靈柩用的綢幛和出喪的樂隊還沒有準備好,沈鈞儒囑咐當時擔任上海各界救國聯合會幹事的姚士彥馬上去辦理:「綢幛應該怎樣,樂隊應該怎樣,原都應由治喪委員會決定,現在來不及了,你一定去辦好」,務必於第二天上午九時前辦好。姚士彥決定用大幅白綢幛,上面寫著「民族魂」三個黑色大字。於是,立馬就去漢口路申報館隔壁一家禮品店趕製。綢幛送到治喪委員會後,沈鈞儒看了「民族魂」三字,認為非常恰當,其他治喪委員們也都認為很合適。
1936年10月21日下午,參加魯迅葬儀的送葬隊伍,從徐家匯一直排到虹橋萬國公墓。魯迅靈柩上覆蓋寫有「民族魂」的白旗,轟動一時。到達萬國公墓墓地時,現場人山人海,約兩萬人。蔡元培、宋慶齡、沈鈞儒等立在高台上,由蔡元培、宋慶齡先後致悼辭後,沈鈞儒講話,他激動地說:「高爾基前幾個月死了,死後由蘇聯政府替他國葬。現在,像魯迅這樣偉大的作家,我們人民群眾一致要求國葬,但政府不管。今天我們人民自己來葬,到的都是民眾自己。這個,我想魯迅先生一定很願意!」萬國殯儀館啟靈(抬了魯迅先生的靈柩放入墓穴)時的抬棺人共12人,分為左右兩排,最前面的兩個是李堯棠﹙巴金﹚、鹿地亘,後面依次為胡風、曹白;黃源、張天翼;靳以、姚克;吳朗西、周文;蕭軍(田軍)、黎烈文。[10]郁達夫在《懷魯迅》一文中:「沒有偉大的人物出現的民族,是世界上最可憐的生物之群;有了偉大的人物,而不知擁護、愛戴、崇仰的國家,是沒有希望的奴隸之邦。」
1956年,魯迅墓遷移重建於上海虹口公園。
魯迅的遺囑共有7條,其中前幾條交代喪事從簡;第5條交代幼兒周海嬰「倘無才能,可尋點小事情過活,萬不可去做空頭文學家或美術家」;第6條是對別人應許的事物不可當真;最後一條是萬勿接近「損著別人的牙眼,卻反對報復,主張寬容的人」。
關於魯迅之死,亦有一些爭議。魯迅之子周海嬰曾撰文,懷疑是其信任有加的日本醫生須藤五百三故意誤診,致其得不到正常治療而早死[11],後經證實,魯迅的真實死因應該為由肺結核和肺氣腫誘發的嚴重氣胸。[12]
著作
文學文學各國文學
記事總覽出版社・文學期刊
文學獎作家詩人・小說家
其他作家
魯迅作品題材廣泛,形式多樣靈活,風格鮮明獨特。在他的人生中,創作的作品,體裁涉及小說、雜文、散文、詩歌等。有《魯迅全集》二十卷1000餘萬字傳世。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其多篇作品被選入中小學語文教材,如《記念劉和珍君》,《祝福》,《少年閏土》《阿長與山海經》等,對新中國的語言和文學有著深遠的影響。
小說
魯迅以小說創作起家。1918年在《新青年》雜誌發表的《狂人日記》是中國現代白話小說的開山之作,影響深遠。其後,魯迅連續發表多篇短篇小說,後來編入《吶喊》、《彷徨》兩個短篇小說集,分別於1923年和1926年出版。隨著社會形勢的變化,魯迅逐漸放棄了計劃中的長篇小說創作,轉向雜文寫作。魯迅後期小說結集為《故事新編》。
魯迅的小說數量不多,但意義重大,名篇迭出。他前期的小說往往沒有離奇曲折的劇情,而是以清末民初的底層百姓生活為主,注重細節描寫,能在點滴間以白描手法鮮明刻畫人物,並挖掘微妙的心理變化。主要表現底層人民思想的麻木愚昧和生活的艱辛。「我的取材,多采自病態社會的不幸的人們中,意思是在揭出病苦,引起療救的注意。」[13] 後期作品則以借歷史典故映射現實生活,風格從容充裕、幽默灑脫,大異前期。
代表作有《阿Q正傳》、《祝福》、《孔乙己》、《故鄉》等。主人公阿Q、祥林嫂、孔乙己、閏土等在中國婦孺皆知。

魯迅1933年為紀念「左聯五烈士」所寫的《為了忘卻的紀念》(手稿)
特色
魯迅小說主題多是反封建、反禮教、反傳統,反迷信,反映人性的陰暗面,善於諷刺,用筆深刻冷雋而富幽默感,善於創造典型人物,描寫人物的面貌言語、心理和行動,並善於描寫環境、場面及渲染氣氛。
魯迅深受日、俄文學作品影響,體裁新穎獨創,句法簡潔峭拔,故事多以故鄉為背景,且多屬有所本者。
雜文
魯迅首創了以論理為主,形式靈活的新文體——「雜文」,並將之發揚光大。他的雜文數量極多,題材廣泛,形象鮮明,論辯犀利,文風多變,毛澤東譽之為「匕首」和「投槍」(匕首投槍一說本於魯迅《南腔北調集》中的《小品文的危機》),深入揭示了當時中國社會各方面的問題。
魯迅雜文是匕首、是投鎗,「論時事不留面子,砭錮弊常取類型」,題材廣泛,對社會的黑暗面、民族的劣根性,觀察深刻。形式靈活多變,有多樣風格和筆法,有的隱晦曲折,有的幽默詼諧,均能在使人會意的一笑中達到諷刺的效果。有的沉鬱嚴峻,在似乎從容的敘述中,蘊藏著對敵人的無限憤懣。
魯迅雜文感情熾熱,汪洋恣肆,咄咄迫人,冷雋辛辣,說理透徹,結構嚴密,簡鍊含蓄,善用比喻,形象性強,富於邏輯性,氣勢恢宏凌厲。
代表作有《二心集》、《華蓋集》等。
華夷之辨
魯迅雜文多次批評中國人攀附滿蒙戰功。1929年7月中俄為東北鐵路戰鬥時,清懼《吾國征俄戰史之一頁》一文稱,成吉思汗諸子陷莫斯科,有歐亞混一之勢,是「吾國戰史上最有光彩最有榮譽之一頁」。魯迅回一篇雜文《吾國征俄戰史之一頁》,認為當時中俄兩國境遇正一樣,都是被蒙古人征服,反問為何中國人現在竟來硬霸「元人」為自己的先人,滿臉光彩地去驕傲同受壓迫的斯拉夫種。倘照此論法,俄國人就也可以作「吾國征華史之一頁」,說他們在元代包有中國的版圖。1934年9月魯迅所寫《中秋二願》,譏諷「我們元朝是征服了歐洲的」之說法,「紙菸鋪子的選舉中國政界偉人投票,還是列成吉思汗為其中之一人」之做法,魯迅之中秋願望是「從此不再胡亂和別人去攀親」[14]。同年《隨便翻翻》、《拿破侖與隋那》亦有蒙古西征非中國榮光之說法。
魯迅雜文又指滿清入關實乃中國人被殲滅、做奴隸。1925年《忽然想到_(一至四)#四》說:中國雖完,自己的精神是不會苦的,——因為都能變出合式的態度來。倘有不信,請看清朝的漢人所做的頌揚武功的文章去,開口「大兵」,閉口「我軍」,你能料得到被這「大兵」「我軍」所敗的就是漢人的麼?你將以為漢人帶了兵將別的一種什麼野蠻腐敗民族殲滅了。1934年《算賬》說:「揚州十日」,「嘉定三屠」這些小事情,不提也好罷,但失去全國的土地,大家十足做了二百五十年奴隸……只要尊孔而崇儒,便不妨向任何新朝俯首。對新朝的說法,就叫作「反過來征服中國民族的心」。
散文
魯迅散文也有著重要的地位,魯迅在空虛失望之餘以小品文吐露心聲,反映時代。主要作品結集為《朝花夕拾》和《野草》。
《朝花夕拾》以追憶兒時往事為主,筆調優美,感情沉鬱,平易曉暢,風趣生動。代表作有《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等。
《野草》則以尼采式的散文詩形式,以抒情為主,「是散文,是詩;既有思想,也有詩的感情和意境,詩的美。而又既不是散文,也不是詩,是思想感情集中的散文詩」,表達對社會、人生的批判反思,反映了作者當時虛無主義的悲觀心境。語言色彩艷麗而冷峻峭拔,意象獨特而富有暗示性,意境晦暗幽深,被譽為魯迅「最偉大的藝術品」。[15]對日後中國白話散文詩的發展有著一定影響。
詩歌
魯迅並不看重自己的詩歌創作,只是偶爾為之。其詩作傳世無多,主要以舊體的近體詩為主,多有佳句。早期詩歌深受古詩影響,多吟詠離情感傷。留學日本時作《自題小像》,「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薦軒轅」,真切動人,境界大開。《四一二事變》一詩(慣於長夜過春時,挈婦將雛鬢有絲。夢裏依稀慈母淚,城頭變幻大王旗。忍看朋輩成新鬼,怒向刀叢覓小詩。吟罷低眉無寫處,月光如水照緇衣),寫出亂世友人遭逢政治迫害情景,令人為之動容;趙聰《三十年代文壇點將錄》說,時人稱「三百年來無此作!」1922年創作《徬徨·題辭》:「寂寞新文苑,平安舊戰場。兩間餘一卒,荷戟獨徬徨」,描述文學創作路上嘔心瀝血孤行,也是著名代表作之一。 相較同時代的其他詩人,魯迅的詩歌在當代被引用的頻率很高。「度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題三義塔》),是常被引用來表示國共和解,和海峽兩岸和解的名句,如溫家寶在2008年3月18日十一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閉幕後,回答台灣記者提問「是否會對台灣釋出更多的經貿優惠政策」,溫家寶回答中引用這句話。[16]「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則常被引用以自況。

魯迅翻譯的兩本凡爾納的科幻小說《月界旅行》和《地底旅行》。
學術研究
魯迅在學術上也有很高的造詣,著有《中國小說史略》、《漢文學史綱要》等。
譯作
魯迅也以譯作著名。在魯迅留下的1000多萬字作品中,有一半是翻譯文字。他在前期主要翻譯歐美文學及日本文學作品,如尼采、凡爾納等,後期則主要翻譯東歐文學及蘇聯文學的革命文學作品。他的翻譯強調忠實原文,有時甚至連原句的結構也不加改動,以「硬譯」風格聞名。他曾希望借引入歐式的長句,來增加漢語對複雜關係的表現力。據統計,魯迅總共翻譯過14個國家近百位作家200多種作品。[17]
此外還有《魯迅書信集》、《魯迅日記》等存世。
語文素養
魯迅的古文、吳語、日本語水平很高,德語也相當不錯,魯迅是吳越紹興人,母語是吳語,文章中有不少紹興話和上海話,在陸師學堂附屬礦路學堂就已開始學德語,到了日本以後,舊日本帝國的現代醫學流行用德語,德文是醫學專業必修的外國語文。魯迅在仙台1年半,德文從來沒有放掉,時時有在看書。
魯迅生前曾多次公開宣稱「我不懂英文」。[註 11]
《〈阿Q正傳〉的成因》裡,魯迅說完「英文的似乎譯得很懇切,但我不懂英文,不能說什麼。」又接著說「只是偶然看見還有可以商榷的兩處:一是『三百大錢九二串』當譯為『三百大錢,以九十二文作為一百』的意思;二是『柿油黨』不如譯音,因為原是『自由黨』,鄉下人不能懂,便訛成他們能懂的『柿油黨』了。」從這裡也就可以知道,魯迅還是能看點英文的,只是水平不能和他掌握得較好的幾個語種相比。 《魯迅日記》附載的《書帳》(圖書採買紀錄)裡面可以看到魯迅買的很多外國書名,有相當數量的英文書。
周作人《魯迅與英文》一文說:「他是反對英文的。在光緒戊戌(1897)年他最初考進水師學堂,也曾學過英文,Question這字他當然是認識的,不久改進陸師附屬的礦路學堂,便不學了,到了日本進了仙台醫校之後改學德文,這才一直學習,利用了來譯出好些的書。他深惡那高爾基說過的黃糞的美國,對於英文也沒好感,自然他也很佩服拜倫雪萊等詩人,覺得從英文譯書也可以,但是使用整句整個英文字的作風是為他所最反對的。他不用阿K而偏要用Q字,這似乎是一個問題。不過據他自己說,便只為那Q字有個小辮子,覺得好玩罷了。如有人不相信這個說明,那自然也是可以的。」
魯迅不贊成說話和文章夾雜英文,在文章中帶有英文時常有諷刺性:
「連契訶夫(A.Chekhov)和安特來夫(L.Andreev)的有些小說也都在禁止之列。於是使書店只好出算學教科書和童話,如Mr.Cat和Miss Rose談天,稱讚春天如何可愛之類」(《黑暗中國的文藝界的現狀》,Mr.Cat是貓先生;Miss Rose是玫瑰小姐)
「古貌林!」
「古魯幾哩……」
「O.K!」(《理水》,古貌林是英語早上好的擬音)
寫作目的

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魯迅全集》十六卷
(以下詳見魯迅疑似《吶喊》之序言或《魯迅雜文集全集之序》轉述大意,非摘抄原文)
我之做的目的在於空發幾聲吶喊,儘管無聲,但卻是「心事浩茫連廣宇,於無聲處聽驚雷」。在於喊醒這窒悶的鐵皮屋子裡遲遲不肯為國家為民族醒來的愚民。 我之頹然早已預計到的不可能卻並不能代表沒有希望,這也是這次,在一株掉滿冷蠶的樹下,他來找我的原因。希望不能以我之定無而否決。
魯迅說他寫作的目的,一是「為那些為中國的改革而「奔馳的猛士」,他們在寂寞中奮戰,我有責任為他們吶喊,要給予他們哪怕是微弱的慰藉」。二是為那些「如我年輕時候似的正做著美夢的青年,正是因為他們,我『必須在作品中』處處給予一種不退走,不悲觀,不絕望的誘導,而對自己內心深處的悲涼感有所扼制(何況我對於悲涼感本身也是持有懷疑態度的)」。三是他的敵人,魯迅說,「我的敵人活得太愉快了,我幹嘛要讓他們那麼愉快呢?我要像一個黑色魔鬼那樣,站在他們面前,使他們感到他們的不圓滿」 。
業餘愛好
雖然魯迅一輩子十分珍惜時間,但他從來不把培養各方面的興趣愛好視為浪費時間。[18]
木刻版畫
魯迅終生偏愛版畫,尤其木刻,被稱為「中國新興木刻版畫之父」。1931年,魯迅在上海創辦了「木刻講習會」,中國新興木刻版畫運動從此開始。[19][20][21][22][23]魯迅收藏的新興木刻版畫作品有2000多件,當時很多新興木刻版畫的創作者在後來從軍從政,無暇顧及這些作品,便轉交給魯迅保管。[20]
他曾留學日本,日本是版畫的國度,魯迅的繪畫品味或受求學環境之影響。[24]

維基文庫中相關的原始文獻:
《北平箋譜》序
幼年喜愛《山海經》木版版畫刻本[21];青壯年時迷戀西歐蘇俄前衛版畫[20],為木刻展覽寫前言,自費印製的版畫集,資助青年木刻家,培植左翼木刻;中年晚歲編印《北平箋譜》。[25][26]
篆刻
魯迅年少時,其叔父周芹候鑽研篆刻,魯迅見聞習染就學會了篆刻。1899年,魯迅在南京礦路學堂學習期間曾刻過「文章誤我」、「戛劍生」、「戎馬書生」等印章。1916年,魯迅與周作人合作為杜澤卿的印譜《蛻龕印存》作序,這篇序闡述了印章發展的歷史,魯迅在文中表示他十分欣賞漢朝印章風格的「自然之妙」。[18][27][28]魯迅在致李尹桑的書信中提到了對篆刻家的評論說:
“僕於西泠,差喜龍泓,餘子圭角太甚,似傷和雅。皖派折心石如,白文為佳。若吾鄉垢道人、巴予藉二公,非特開西泠之祖師,而且闡古璽之秘奧,能(早)於陳簠齋、王廉生諸子數百年前具此慧眼。在敝人堅持斯論,未免有齊人稱仲之誚也。近賢如趙悲庵,亦推崇巴氏,真能不囿於畛域者也。流日篆刻之士,鑑於齊、魯、吳、越,近年金石家新出土印譜,學風漸響,周秦古璽求奧竅。[29]”
評價
對於魯迅的評價以正面為主,在中國大陸、港澳地區、台澎金馬地區及其他國家或地區的評價普遍都很高,在東亞地區尤甚。
正面評價
韓國文學評論家金良守:「二十世紀東亞文化地圖上占最大領土的作家」。
毛澤東對魯迅有高度評價。1937年毛澤東在延安陝北公學紀念魯迅逝世周年大會上發表講話《論魯迅》,評價魯迅不僅「是一個偉大的文學家,而且因為他是一個民族解放的急先鋒,給革命以很大的助力。」「是黨外的布爾什維克」,「現代中國的聖人」。1940年毛澤東在《新民主主義論》中評價魯迅為「中國文化革命的主將」,「不但是偉大的文學家,而且是偉大的思想家和偉大的革命家」。「向著敵人衝鋒陷陣的最正確、最勇敢、最堅決、最忠實、最熱忱的空前的民族英雄。」[30] 1971年同武漢軍區和湖北省黨政負責人談話時說:「魯迅是中國的第一個聖人。中國第一個聖人不是孔夫子,也不是我。我算賢人,是聖人的學生。」對魯迅的評價再次提高[31]。
日本著名作家,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大江健三郎:「二十世紀亞洲最偉大作家。」
德國著名漢學家顧彬:「魯迅是(中國)20世紀無人可及也無法逾越的作家。」
木心:在我的心目中,魯迅先生是一位卓越的「文體家」。在歐陸,尤其在法國,「文體家」 是對文學家的最高尊稱。紀德是文體家,羅曼羅蘭就不是。
蔡元培:魯迅先生的創作,除《墳》、《吶喊》、《野草》數種外,均成於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三六年中,其文除小說、書信一種外,均為雜文與短評,以十二年光陰成此許多作品,他的感想之豐富,觀察之深刻,意境之雋永,字句之正確,他人所苦思力索而不易得當的,他就很自然的寫出來,這是何等天才!何等學力![32]
陳獨秀:我卻以為真實的魯迅並不是神,也不是狗,而是個人,有文學天才的人。
郁達夫:如問中國自有新文學運動以來,誰最偉大?誰最能代表這個時代?我將毫不躊躇地回答:是魯迅。魯迅的小說,比之中國幾千年來所有這方面的傑作,更高一步。至於他的隨筆雜感,更提供了前不見古人,而後人又絕不能追隨的風格,首先其特色為觀察之深刻,談鋒之犀利,文筆之簡潔,比喻之巧妙,又因其飄溢幾分幽默的氣氛,就難怪讀者會感到一種即使喝毒酒也不怕死似的悽厲的風味。當我們熱衷去掌握現實時,他已把握了古今與未來。要全面了解中國的民族精神,除了讀《魯迅全集》以外,別無捷徑。
瑞典著名漢學家、諾貝爾文學獎終審評委馬悅然曾澄清魯迅拒絕獲諾貝爾文學獎的傳聞說:「魯迅是在1936年去世了,那個時候,1930年代根本就沒有外邊的人知道魯迅是誰,也沒聽說過他的名字。《吶喊》、《彷徨》是1950年代才翻成外文(原話如此,經查證,魯迅作品最早被翻譯為西方文字,是1936年8月英國喬治·C·哈拉普公司出版的《活的中國——現代中國短篇小說選》,收錄了《藥》、《一件小事》、《孔乙己》、《祝福》等多篇作品),是楊憲益翻譯的(真實譯者為斯諾),翻譯得很好,但是那個時候魯迅已經不在了。」[33]
1949年山東當代詩人臧克家為紀念魯迅逝世13周年而寫了一首抒情詩,題為《有的人》。
胡適:「魯迅是個自由主義者,絕不會為外力所屈服,魯迅是我們的人。」[34]
葉公超寫《關於非戰士的魯迅》—文,發表在1936年11月1日的天津《益世報》增刊上說:「我有時讀他的雜感文字,一方面感到他的文字好,同時又感到他所瞄準(魯迅最愛用各種軍事名詞的)的對象實在不值得一粒子彈。罵他的人和被他罵的人實在沒有一在任何方面是與他同等的。」
日本文學家尾崎秀實:「左聯的泰斗」。[35]
日本作家山上正義稱魯迅是「中國現代文學主流的唯一代表者」。[35]
日本作家增田涉稱讚魯迅為「中國文藝界龐然的斯芬克斯」。[35]
王蒙:「文壇上有一個魯迅那是非常偉大的事。如果有五十個魯迅呢?我的天!」[36]
負面評價
魯迅去世時,蘇雪林寫信阻止蔡元培擔任魯迅治喪委員會成員,稱之為「玷辱士林之衣冠敗類,廿四史文學傳所無之奸惡小人」,「盤踞上海文壇時,密布爪牙,巧設網羅」,「文網之密,勝於周來之獄,誅鋤之酷,不啻瓜蔓之抄」[37],引發與左派作家之間的筆戰。
台灣學者鄭學稼著述的《魯迅正傳》對魯迅的性格多有微詞。
唐紹華認為,魯迅「對任何現實永遠不會滿意,因而變成真正的為反對而反對的反對者。」 [38]
錢玄同曾總括他有三點短處:多疑,輕信,遷怒[39]。
邵洵美在1935年續寫小說《璫女士》下篇時,描寫了個「不如他意他就恨你,一恨你就把你當成了死對頭」的「周老頭兒」,加以影射。在1938年,邵洵美回答斯諾夫人說:「魯迅不能算最偉大的小說家,他的成就並不在於小說。」[40]。
其他評價
1979年錢鍾書在美國表示:「魯迅的短篇小說寫得非常好,但是他只適宜寫 『短氣』(Short-winded)的篇章,不適宜寫『長氣』(Long-winded)的,像是阿Q便顯得太長了,應當加以修剪(Curtailed)才好。」[41]
李敖:「我認為魯迅並不差,但是在大陸被過分高估,魯迅《阿Q正傳》和《中國小說史略》,都是非常好的書。魯迅的小說不差,可是魯迅的雜文不好。第一,受日語的文法影響太多,也有一種文言文轉過來的感覺,不夠成熟。文字彆扭。第二,他雜文裏面的情緒太多,真正的資料並不多。你看我罵人王八蛋的時候,可是骨子裏還是証據。魯迅只有罵了王八蛋而已。拿我和魯迅相比的人,這個人沒有進步!因為時代變了,我們的文章比他們寫得好,我們其實比他們有勇氣,我們沒有藏在租界裏;還有,我到死也沒拿國民黨的錢啊!他還拿國民黨的錢,中央研究院的錢一直在拿,蔡元培給他安排的。魯迅敢罵日本人嗎?他從來不敢罵日本人。魯迅是個相當世故的紹興師爺,跟我們不一樣。」[42][43][44]李敖還提及魯迅在胡風問他蕭軍應該不應該入黨時,回信說不要入,進去了就這樣死了云云(雜評魯迅和他的孫子)。[45]
王朔:「我要說,魯迅的小說寫得確實不錯,但不是都好,沒有一個作家的全部作品都好,那是扯淡。而且,說魯迅的小說代表中國小說的最高水平,那也不是事實。」[46]
夏志清:「魯迅是中國最早用西式新體寫小說的人,也被公認為最偉大的現代中國作家。在他一生最後的六年中,他是左翼報刊讀者群心目中的文化界偶像。自從他於1936年逝世以後,他的聲譽越來越神話化了。他死後不久,二十大本的《魯迅全集》就立即出版,成了近代中國文學界的大事。但是更引人注目的是有關魯迅的著作大批出籠:回憶錄、傳記、關於他作品與思想的論著,以及在過去二十年間,報章雜誌上所刊載的紀念他逝世的多得不可勝數的文章。中國現代作家中,從沒有人享此殊榮。這種殊榮當然是中共的製造品。當然,在中共把他捧為英雄以前,魯迅已經是一位甚受推崇的作家。沒有他本人的聲望作基礎,中共也不必費力捏造出如此一個神話。」[47]
政治相關
1.中共在延安創辦的文學院取名魯迅文學院,後改為魯迅藝術文學院。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魯迅的文學地位得到主流意識形態的高度肯定。魯迅的眾多文章被選為大陸中小學語文教材的課文。現今仍然存在官方的魯迅研究機構和專門的魯迅研究雜誌。
2.魯迅在其文集《且介亭雜文》的《答國際文學社問》一文中提到自己對蘇聯及其相關問題的一些看法。
《答國際文學社問》原文:
一、蘇聯的存在與成功,對於你怎樣(蘇維埃建設的十月革命,對於你的思想的路徑和創作的性質,有什麼改變)?
二、你對於蘇維埃文學的意見怎樣?
三、在資本主義的各國,什麼事件和種種文化上的進行,特別引起你的注意?
一,先前,舊社會的腐敗,我是覺到了的,我希望著新的社會的起來,但不知道這「新的」該是什麼;而且也不知道「新的」起來以後,是否一定就好。待到十月革命後,我才知道這「新的」社會的創造者是無產階級,但因為資本主義各國的反宣傳,對於十月革命還有些冷淡,並且懷疑。現在蘇聯的存在和成功,使我確切的相信無階級社會一定要出現,不但完全掃除了懷疑,而且增加許多勇氣了。但在創作上,則因為我不在革命的旋渦中心,而且久不能到各處去考察,所以我大約仍然只能暴露舊社會的壞處。二,我只能看別國——德國,日本——的譯本。我覺得現在的講建設的,還是先前的講戰鬥的——如《鐵甲列車》,《毀滅》,《鐵流》等——於我有興趣,並且有益。我看蘇維埃文學,是大半因為想紹介給中國,而對於中國,現在也還是戰鬥的作品更為緊要。三,我在中國,看不見資本主義各國之所謂「文化」;我單知道他們和他們的奴才們,在中國正在用力學和化學的方法,還有電氣機械,以拷問革命者,並且用飛機和炸彈以屠殺革命群眾。[48]
3.據2001年周海嬰著《魯迅與我七十年》記載,1957年毛澤東在回答羅稷南的問題時表示,如果魯迅仍然活著,「以我估計,魯迅要麼是關在牢裡還是要寫,要麼他識大體不作聲。」[49]但毛澤東曾於1957年3月在《同文藝界代表的談話》中說:「我看魯迅在世還會寫雜文……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是不怕什麼的,任何人也不怕。不怕別人整不整,頂多沒有飯吃,討飯,挨整,坐班房,殺頭,受冤枉。」[50][51]因此毛澤東對羅稷南的回答可能只是對魯迅敢說真話的讚賞。秋石在《追尋歷史的真相——毛澤東與魯迅》一書中通過走訪親歷者和查閱當年的文獻,認為周海嬰所記多處不確,1957年毛澤東對羅稷南回答應該是:「依我看,依魯迅的性格,即使坐進了班房,他也還是要說要寫的。」[52]
4.曾被打成胡風反革命集團成員而入獄的作家牛漢寫道,「1949年或1950年夏天,有讀者向《人民日報》文藝部提問:如果魯迅活著,黨會如何看待他?收信人是編輯李離,幾個友人會面時曾給我們看過這封信。此信後轉請國務院文化工作委員會主任[53]郭沫若答覆。郭沫若的回答是:魯迅和大家一樣,要接受思想改造,根據改造實際情況分配適當工作。」[54]
5.由於魯迅生前反對國民黨政府的官僚腐化,因而受到國民政府的嚴重打壓。1949年後,魯迅在台灣也一直被當作國民黨的反面教材加以貶低。不過,近年台灣也有推動魯迅作品的努力,台北風雲時代出版公司在1990年左右出版《魯迅作品全集》,其出版小引說:「中國自有新文學以來,魯迅當然是引起最多爭議和震撼的作家……全世界以詮釋魯迅的某一作品而獲得博士學位者,也早已不下百餘位之多。」出版小引希望「還原歷史的真貌,讓魯迅作品自己說話」。的確,魯迅作品引起的正反兩面評價之多、之極端,不但是新文學,甚至是中國文學史上罕見的。[55]
6.中華民國總統蔣介石在兼任教育部長期間,有人向蔣介石告密魯迅隱匿在教育部做特約編輯,蔣介石回答:「這事很好。你知道教育部中,還有與他交好的老同事、老朋友沒有?應該派這樣的人,去找他,告訴他,我知道了這事,很高興。我素來很敬仰他,還想和他會會面。只要他願意去日本住一些時候,不但可以解除通緝令,職位也當然保留;而且如果有別的想法,也可以辦到。」[56]
曾用筆名
自樹、庚辰、索子、索士、樹人、令飛、迅行、樹、黃棘、周豫才、周樹、唐俟、俟、神飛、迅、風聲、尊古、巴人、某生者、小孩子、學之、敖者、俟堂、宴之敖者、即魯迅、L.S.、冥昭、杜斐、楮冠、楮冠病叟、華約瑟、中拉、葛何德、封余、許霞、EL、ELEF、許遐、L、洛文、令斐、豫才、豫、唐豐瑜、冬華、長庚、宴敖、隋洛文、樂賁、樂雯、它音、佩韋、阿二、豐瑜、明瑟、不堂、白舌、遐觀、何家幹、飛、羅憮、干、動軒、周動軒、幹、何干、孺牛、丁萌、游光、豐之餘、旅隼、葦索、越客、桃椎、虞明、荀繼、家幹、尤剛、符靈、余銘、元艮、白在宣、一尊、敬一尊、子明、張承祿、趙令儀、倪朔爾、欒廷石、張祿如、鄧當世、韋士繇、士繇、翁隼、崇巽、常庚、燕客、白道、曼雪、夢文、孟弧、公汗、霍沖、莫朕、中頭、史賁、董季荷、杜德機、朔爾、康伯度、焉於、越僑、張沛、華圉、仲度、茹蓴、苗挺、及鋒、直、隼、直入、阿法、史癖、且介、庚、敖、越山、康郁、洛、姜珂、越丁、旁、齊物論、樂文、周玉才、曉角、戛劍生、何家干[57]。
以「記者」等或團體署名
纂述者、編纂者、譯者、編輯者、旅滬一記者、編者、旅滬記者、記者、奔流社同人、朝花社、朝花社同人、上海三閒書屋、鐵木藝術社、譯文社同人[57]。
後世紀念
後世紀念

上海多倫路文化名人街魯迅足印

北京魯迅博物館中的雕像

魯迅墓
紀念魯迅的方式通常以紀念地、發行紀念品以及舉行各種公開紀念活動為主。還有以魯迅冠名的街道名稱,文學獎項。
太宰治生前接受委約,創作了一部描寫魯迅留學生活的小說《惜別》,1945年出版。
紀念地
當今大多數魯迅曾居住過的地方(紹興、廈門、廣州、北京和上海等地)都保留了魯迅故居,並建有魯迅紀念館、博物館。上海的魯迅公園內有魯迅墓,日本宮城縣亦有魯迅故居。
2004年10月22日,日本仙台市和東北大學開展了「紀念魯迅仙台留學100周年市民之會」活動,魯迅的後人和藤野嚴九郎的後人都參加了該紀念活動。仙台市立有魯迅紀念碑,並保留了當年魯迅曾下宿過的木屋。東北大學也設立了「魯迅獎」和「魯迅紀念獎」。
紀念郵票
1946年10月19日旅大解放區郵政管理局發行《魯迅逝世十周年紀念》郵票,全套3枚,用滿洲國郵政的四版、五版普通郵票加蓋「魯迅逝世十周年」和暫作面值製作而成。
1951年10月19日發行的紀11《魯迅逝世十五周年》的兩枚一套的郵票。
1961年2月26日發行的紀91《魯迅誕生八十周年》郵票全套一枚
1966年12月31日發行的紀122《紀念我們的文化革命先驅魯迅》郵票全套3枚。
1976年10月19日發行的J11《紀念中國文化革命的主將魯迅》郵票全套3枚。
1981年發行《魯迅誕辰一百周年》的J67號紀念郵票,由茅盾題字。
社會關係
家庭關係
祖父周福清1871年(同治十年)中進士,曾入翰林,後因個性剛烈,在縣令任內得罪當朝大官,宦途無望,故以捐納得官內閣中書,父親周伯宜是一名秀才,母親魯瑞。
魯迅有三個弟弟:周作人(1885-1967)、周建人(1888-1984)、椿壽(1893~1898)、一個妹妹:端姑(1888年,出生十月即早夭)。
魯迅早年在不情願之下,奉母命與朱安結婚,後魯迅與其女學生許廣平相戀、同居,生下兒子周海嬰。周海嬰之子為周令飛。周令飛在1980年代時與來自臺灣的女同學張純華相戀並移居臺灣。
人際關係
魯迅對青年人非常愛護,當作自己的子弟看待。受到魯迅指點、教導、培養的學生非常多:孫伏園、增田涉、丁玲、蕭紅、蕭軍、黃源、魏建功、唐弢、周文、傅斯年、羅家倫、柔石、殷夫(白莾,哥哥徐培根是國民黨將領)、許欽文、劉和珍、尚鉞、許廣平、胡風、李霽野、李何林、曹靖華、韋素園、韋叢蕪、馮雪峰、章廷謙、臺靜農、金溟若、張我軍、張秀哲、洪炎秋、李秉中、徐梵澄、吳耕民等。但若不受教者,魯迅也不假辭色,在北京大學任教時,只要學生考不好,發考卷時,丟給學生。
魯迅最好的朋友是許壽裳,曾密切交往的朋友也很多;例如郁達夫、瞿秋白、茅盾、日本友人內山完造,與記者曹聚仁、史沫特萊有過交往。教育部時期的同事常來往除了許壽裳還有錢稻孫、齊壽山(齊如山的弟弟)、馬裕藻(即馬幼漁,馬珏的父親),鄰居俞芳等人。
其他
在中國,魯迅是一位地位獨特的作家。大多數人承認他是重要的現代作家之一。
比較重要的當代魯迅研究學者有王瑤、林辰、朱正、王得後、錢理群、李歐梵、周策縱、王富仁、陳漱渝、汪暉、張夢陽、徐麟、王乾坤等。學者嚴家炎、何滿子、邵燕祥、林賢治、王元化等對魯迅先生多有著述;而作為藝術家的張仃、吳冠中、陳丹青、范曾等對魯迅先生也有精彩的論述。
大多數人認為他文筆犀利、思想深刻,是「新文學」的奠基人。他的小說使用富有創造力的形式對中國人的國民性、中國社會的弊端予以深刻的闡釋,是具有批判精神的知識分子;散文詩集《野草》被認為是當時少有的展現出現代主義特質的作品;其雜文,由於特殊的發表環境,在嬉笑怒罵的文字背後蘊含著堅定的政治立場的。這一政治立場帶有強烈的個人主義色彩,是魯迅思想中最為複雜的地方之一。
在2019年香港中學文憑考試中國語文科的閱讀能力考試中,其作品《聰明人和傻子和奴才》被選用為白話部份的文章。
影響
在台灣
日治時期台灣作家張我軍曾在《台灣民報》介紹胡適、陳獨秀的文學理念,以及刊載魯迅的文學作品。日本的魯迅與台灣文學研究者中島利郎對於張我軍將中國文學、魯迅文學引進台灣的史實,他在〈魯迅在臺灣文壇的影響〉一文如此評論,他說:「張我軍是最初的魯迅文學在臺灣的傳入者是不會錯的。但是他始終是中國文學的正式介紹者,給臺灣介紹了魯迅的文學。魯迅的文學也是作為介紹中國的新文學的一環進行的,特別是既沒有因受魯迅文學的影響,而成為自己創作的血肉;也沒有論述魯迅文學的本質。不過,這是開啟時代先端的啟蒙家常背負的宿命,是不可避免的。」[58]不過另一位台灣文學研究者朱雙一有不同的意見,他在〈臺灣新文學運動的重挫:散文與戲劇創作〉一文,提出一個看法,認為張我軍在文學創作確實有受魯迅文學的影響,其年輕時代所寫的「隨感錄」系列文章,無論是創作精神與藝術手法,明顯與魯迅的雜感一脈相承。[59]
趙家人
你怎麼會姓趙!——你那裡配姓趙!
「
」
--魯迅《阿Q正傳》。
趙家人泛指共產黨有密切關係的高級官僚、機構高層、企業主、大富豪、藝人、體制內幹部以及他們的家屬子女等權貴階層,語出魯迅的《阿Q正傳》,2015年末爆紅網絡。[60][61]
惡搞文化
小說《孔乙己》中的「孔乙己一到店……店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一段常被網民改編為網絡段子,以達到搞笑或諷刺的作用。[62]

惡搞魯迅名言的表情包
2017年,在中國網際網路爆紅的偽名人名言,其中包括魯迅。[63][64]
參見
魯迅故居
魯迅紀念館
魯迅圖書館
魯迅全集
吶喊
周作人
周建人
周海嬰
注釋
^ 嚴格地說,魯迅1907年創作的《人之歷史》、《科學史教篇》、《文化偏至論》和《摩羅詩力說》等四篇古文文章也不能忽視,其古文和西學功力彼時已見深厚。
^ 魯迅:「有誰從小康人家而墜入困頓的嗎?我以為在這路途中,可以看見世人的真面目。」(《吶喊》序文)
^ 在周作人所著的《魯迅的青年時代》和許壽裳所著的《亡友魯迅印象記》兩部書中,兩人都曾引用過魯迅的醫專同班同學醫學博士小林茂雄公布的魯迅學年成績:
解剖學 59.3分
組織學 73.7分
生理學 63.3分
倫理學 83分
德語 60分
物理 60分
化學 60分
平均65.6分,全班第68名(班上同學142人)
可見魯迅考得最好的是屬於社會科學的倫理學。自然科學和醫學專業科目成績較普通,只有藤野擔任的解剖學一科沒有考及格。總成績正如魯迅在《藤野先生》文中的自述:「同學100餘人之中,我在中間,不過是沒有落第」。對此班上部份同學認為是「上年解剖學試驗的題目,是藤野先生講義上做了記號,我預先知道的,所以能有這樣的成績。」1994年,渡邊襄發現成績算錯:生理學上學期60分,下學期75分,單科學年平均65分,不是63.3分,學年總平均65.8分,學年平均83分的倫理學等第登錄成丙等。[1]
^ 魯迅後來作有《藤野先生》,對這篇作品也非常重視,1935年日本岩波書店要出《魯迅選集》日本語譯,他要求執行選集編譯工作的自己的學生增田涉:「我看要放進去的,一篇也沒有了。只有《藤野先生》一文,請譯出補進去。」魯迅身後,藤野也發表《謹憶周樹人君》一文回憶魯迅留學生活。
^ 魯迅《藤野先生》:第二年添教黴菌學,細菌的形狀是全用電影來顯示的,一段落已完而還沒有到下課的時候,便影幾片時事的片子,自然都是日本戰勝俄國的情形。但偏有中國人夾在裡邊:給俄國人做偵探,被日本軍捕獲,要槍斃了,圍著看的也是一群中國人;在講堂里的還有一個我。「萬歲!」他們都拍掌歡呼起來。這種歡呼,是每看一片都有的,但在我,這一聲卻特別聽得刺耳。此後回到中國來,我看見那些閒看槍斃犯人的人們,他們也何嘗不酒醉似的喝采,——嗚呼,無法可想!但在那時那地,我的意見卻變化了。
^ 永田圭介在《秋瑾——競雄女俠傳》裡謠傳在1905年秋瑾回國前,曾在陳天華追悼會上,對反對回國的魯迅、許壽裳等人痛罵,還拔出了隨身攜帶的日本刀厲聲喝道:「投降滿虜,賣友求榮。欺壓漢人,吃我一刀吧!」但是秋瑾學生徐雙韻在《記秋瑾》一文里對此事的記載是「秋瑾發言,力主回國,詞意激昂,隨手從靴筒取出倭刀,插在講台上說:「如有人回到祖國,投降滿虜,賣友求榮,欺壓漢人,吃我一刀。」[2]根本沒有針對具體之人,更不用說魯迅了。永田的說法沒有任何根據。
^ 魯迅當時在北大兼職講師,並不是北大職工。因為當時蔡元培校長定規,到北大任職,必須辭去原來職務,而魯迅當時在教育部里擔任僉事一職。這裡往往被寫北大歷史的人搞錯,生拉硬拽把魯迅也當成北大職工。
^ 名單詳見《而已集·大衍發微》
^ 魯迅日記:1月26日「晚往騮先寓夜餐」;2月1日(除夕)「夜往騮先寓夜飯」,朱家驊邀魯迅共吃年夜飯。
^ 張春橋女兒張維維則稱「狄克」是另有其人。
^
「我不懂英文,因此也不明這字的含義究竟怎樣」(《論「費厄潑賴」應該緩行》)
「可惜我不懂英文,只能自己說幾句。」(《〈野草〉英文譯本序》)
「可惜我不懂英文,所看的都是譯本。」(《雜憶》)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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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書目
一丁:《魯迅:其人其事及其時代》,巴黎第七大學東亞出版中心,1978年。
李歐梵著,尹慧民譯:《鐵屋中的吶喊:魯迅研究》(香港:三聯書店【香港】有限公司,1991)。
王潤華:《魯迅小說新論》(上海:學林出版社,1993)。
V.I. Semanov(謝曼諾夫)著,王富仁等譯:《魯迅縱橫觀》(杭州:浙江文藝出版社,1988)。
樂黛雲編:《當代英語世界魯迅研究》(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93)。
丸山升著,王俊文等譯:《魯迅.革命.歷史——丸山升現代中國文學論集》(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
丸尾常喜著,秦弓譯:《人與鬼的糾葛——魯迅小說論析》(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6)。
伊藤虎丸(日語:伊藤虎丸)著,李冬木譯:《魯迅與終末論:近代現實主義的成立》(北京:三聯書店,2008)。
伊藤虎丸著,孫猛等譯:《魯迅、創造社與日本文學——中日近現代比較文學初探》(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5)。
李天明:《難以直說的苦衷——魯迅《野草》探秘》(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0)。
藤井省三著,董炳川譯:《魯迅《故鄉》閱讀史》(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02)。
外部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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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毓生:〈魯迅思想的特徵——兼論其與中國宇宙論的關係〉。
林毓生:〈魯迅「國民性」論述的深刻性、困境與實際後果〉。
林毓生:〈魯迅個人主義的性質與含意——兼論「國民性」問題〉。
周昌龍:〈魯迅的傳統和反傳統思想〉。
李歐梵:〈再從「頭」談起——緣起魯迅的國民性隨想〉。
張釗貽:〈打倒「孔家店」的「摩登聖人」——魯迅對孔子和儒家的複雜態度〉。
張釗貽:〈全盤性反傳統主義及其痛苦——關於魯迅與中國傳統文化之態度的重估〉。
張釗貽:〈魯迅思想精神的正能量及其意義〉。
張釗貽:〈魯迅與尼采反「現代性」的契合〉。
張釗貽:〈早期魯迅的尼采考〉。
劉禾:〈魯迅生命觀中的科學與宗教(上)〉。
劉禾:〈魯迅生命觀中的科學與宗教(下)〉。
北岡正子:〈魯迅改造國民性思想的由來〉。
潘世聖:〈關於魯迅的早期論文及改造國民性思想〉。
潘世聖:〈魯迅的思想構築與明治日本思想文化界流行走向的結構關係〉。
潘世聖:〈魯迅的日本觀——魯迅體驗和理解日本的主要內容及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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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田智明:〈談魯迅論與「個」的自由主體性〉。
山田敬三著,魏雯譯:〈魯迅——無意識的存在主義〉(2009)
丸山昇:〈魯迅的「第三種人」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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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井省三:〈魯迅與佐藤春夫——兩位作家間的互譯與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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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世聖:〈關於魯迅與仙台醫學專門學校〉。
潘世聖:〈留日時期的魯迅與嘉納治五郎〉。
潘世聖:〈鹿地亘·魯迅·《上海通信》——「近現代日本人與魯迅」論考之一〉。
潘世聖:〈還原歷史現場與思想意義闡釋——魯迅與丘淺次郎進化論講演之懸案〉。
坂井建雄:〈從魯迅醫學筆記看醫學專業學生魯迅〉。
北岡正子:〈魯迅弘文學院的入學〉。
北岡正子:〈另一種國民性的討論──魯迅、許壽裳國民性討論之引發〉。
丸尾常喜:〈「彷徨」時期的魯迅〉。
張釗貽:〈誰邀請魯迅赴港講演?〉。
張釗貽:〈趙今聲邀請魯迅訪港一說的若干佐證〉。
代田智明:〈1934:作為媒介者的魯迅〉。
王德威:〈文學地理與國族想像:台灣的魯迅,南洋的張愛玲〉。
保羅·福斯特:〈中國國民性的諷刺性暴露——魯迅的國際聲譽、羅曼·羅蘭對《阿Q正傳》的評論及諾貝爾文學獎〉。
代田智明著,李明軍譯:〈全球化.魯迅.相互主體性〉(2008)
丸山昇:〈活在二十世紀的魯迅為二十一世紀留下的遺產〉。
東北大學紀念魯迅留學百年 (日文)
魯迅的日本留學及抗日戰爭 (日文)
跨國界與跨語際的魯迅翻譯
畫像
魯迅 / 江啟明 (Kong Kai Ming) Portrait Gallery of Chinese Writers (Hong Kong Baptist University Library 香港浸會大學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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